第(2/3)页 那些表演杂伎的倡优,他们的动作如同猿猴那般敏捷,可以从一支竹竿腾空纵跃到另一支竿上。有时像是蛟龙那样屈伸自如,有时又像是飞燕那样飞落枝头。 这些舞者并不是天生就有着柔软身段,这些倡优也不是生来就轻捷矫健,而是经过长期训练积累慢慢纯熟才达到这种出神入化的程度的。 这就像树木的生长,每天是看不出它增高长大的,但时间一长就会发现它长高变粗了。 这就像打磨坚硬金属的磨石,短期是看不出磨石自身磨损的,但时间一长就发现磨石变薄了。 蒺藜的生长迅速,每天能看到它像虫子那样蠕动,变高,但长得如此快的蒺藜却不能用来做栋梁。 而那些楠木、枕木与樟木,需要七年的时间才能发现它们长大成材,但就是这些生长缓慢的树木才能拿来做棺木和舟船。 所以说,有些事情虽然做起来简单,却未必是好事。 而有些事情难以成功,但却可以建功立业。 这对于人来说,也是这样。 君子修养美德和才干,虽然眼前不能立马见效,但时间一长,自然也会收获回报。 君子如果沉溺于声乐女色,虽然可以获得一时的快乐,但时间一长,还怎么肩负起栋梁之责呢? 《诗》中说: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佛时仔肩,示我显德行。 每日每月都有进步,日积月累学问才能长进。肩负着重大的责任,牢记住才能显明德行。 这说的,正是这样的情况啊!” 齐侯听完这段话,赶忙起身向宰予致歉。 “寡人没有德行,不懂得礼数,因此慢待了您。 还好及时得到了您的指点,否则我险些犯下大错啊!” 随后,齐侯又冲着身旁的小臣们连使眼色,催促道:“快快!把这些都赶紧撤了。” 宰予听了这些话,只是笑着回道:“您怎么会没有德行呢?我来齐国之前,听我的老师说过,您本是一位有德行的君王啊!” “喔?我有德行?”齐侯受宠若惊道:“请问您的老师是谁呢?” “我的老师,正是鲁国的孔子啊!” “唉呀呀!原来你们是孔子的学生啊!” 齐侯一听到他们是孔子的学生,就连态度都变得亲昵了不少。 当初孔子陪同鲁昭公流亡齐国时,他就十分欣赏孔子,甚至一度想要任命他为大夫。 但晏子得知以后,却来觐见他,说:“自从圣君贤相去世之后,周王室日益衰落,礼乐制度已经很难再恢复到从前的模样了。 如今孔子讲究仪容服饰,执行繁琐的上下朝礼仪,甚至举手投足都有规定动作,这是几代人都学不完、一辈子都很难搞清楚的礼仪。 国君要想用他这套礼仪来改变齐国的旧俗,恐怕首先在百姓这里就行不通。” 齐侯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就用卿大夫的待遇去礼遇孔子,给他丰厚的俸禄,但却始终没有再提任用他的事了。 想到这里,齐侯忽然有些明白了晏子之前为何不再去推荐面前的这两位年轻人了。 他记得晏子和孔子之间,好像是存在了一些嫌隙的。 当初孔子第一次来拜见他时,齐侯问孔子说。 “先生来到齐国,还没有去拜见过我国的晏子吗?” 孔子回答:“我听说晏子侍奉三位君主,都能顺从他们。 可见晏子是个有三种心思的人,所以我没有去见他。” 孔子走后,齐侯也没多想,随口就把他的话告诉了晏子。 晏子听完立马就不高兴了,他回答道。 “我没有三种心思。而只有辅佐君主,帮助国家安定繁荣,这一种心思而已。 正因为如此,我才顺从三位君主并辅佐他们。 就辅佐君主这件事而论,不管是将对的说成错的,还是将错的说成对的,这都是错误的做法。 孔子在这二者中必定占据一个,所以才会这样说我。” 孔子后来在齐国住的日子久了,渐渐理解了晏子的做法,所以就去登门去向他致歉。 不过以晏子的态度来看,应该是到直到现在都没有原谅他。 这么一想,齐侯感觉思路都顺畅了不少。 怪不得晏夫子刚开始对这两个年轻人还是赞不绝口,可等到后来口风又变成了难以使用。 看来当初孔子那句‘三仕其君,皆能顺之’的评价,给晏夫子造成的伤害,要远比大家想象中的还要大啊! 可到了这里,齐侯又有些纠结了起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