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半?一半!-《诸天:从射雕开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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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逆运‘北冥神功’,传功完毕之时,就是命丧黄泉之时,故而我想代师收徒,先将逍遥派武功传授于你,由你再转授语嫣,你看如何?”
顾朝辞哪里不明白,无崖子就是再求自己,想用逍遥派武功,换取自己施展一阳指,为王语嫣接续经脉。
王语嫣听外公一旦给自己传功,他就会死,不禁大惊道:“外公,我不要你的功力,你别……”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
无崖子苦笑道:“傻孩子,一个人武功再高,也终究会死。外公今年九十一了,这已是常人数倍的寿数了。
外公遭难时,你娘还不到十岁,我也没尽过父亲的责任,我临死之前若能将这一身功力传给你,你有点防身之术,说不定也能代替我保护你娘,外公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看向顾朝辞,见他一脸淡漠,肚中却忽然“咕咕”直响。
原来苏星河为王语嫣诊治已过去了大半天,这时已近黄昏,他武功虽高,一天都未进食,却是饿了。
无崖子哈哈大笑,道:“老夫待客不周,让我这贵宾饿着肚子坐在这里,做主人的却还东拉西扯,就是说不上正题……”
就听王语嫣道:“外公,你们歇息片刻,我即刻去整治菜肴!”
无崖子点点头道:“好好好,让我也跟着沾沾光。你外婆厨艺那是很好很好的,你娘应该也学到了一些,今日就让老夫再享受享受,顺道与贵客喝个一醉方休!”
苏星河笑着道:“姑娘,跟我来!”他要将王语嫣给带去厨房。
王语嫣听无崖子说他自己还要沾光,那沾谁的光,自然不言而喻了。脸上不由一红,垂首轻“嗯”了一声,就走出了屋子。
顾朝辞也对无崖子告了声罪,跟着出来,此刻正是夕阳西坠之时,绚烂的晚霞映在王语嫣娇美的脸上,有若奇花初胎,明珠照眼,艳丽不可言表。
顾朝辞心中不由一荡,心想:“这女子若真的承袭了无崖子的功力,再经过我培养一番,不难成为绝顶高手!她终究跟随王夫人长大,性格虽显柔弱却不迂腐,也不会成为累赘!”
动念间,见她步入树丛,微风轻拂,吹动衣袂,有若涟漪荡漾,远远望去,便是真的凌波仙子,也及不上她的万种风情。
刹那之间,顾朝辞但觉神魂俱醉,心道:“罢了罢了,既有无崖子以神功相赠,再为她这个人,冒一冒险也算值得。
倘若无崖子与她真的狼心狗肺,也就是我顾朝辞瞎了眼,更是我色迷心窍的报应,也与人无尤!”
想着坐于大树下的一个石凳上,开始默思一阳指中所载疗伤手法。
他虽然武功超卓,内力又雄浑无比,也曾以《九阴真经》中的“点穴章”要旨和一阳指指法相印证,于一阳指功夫的精微玄奥之处,得以尽数领悟。
但终究不常使用习练使用,在指法上未臻登峰造极之境,相较一灯大师这种大家而言,不够精纯。
倘若对敌过招,以他的雄浑内力施展出来,纵然段思平、一灯大师亲临,威力上未必强的过他去。但这等疗伤之事,指力之刚柔,指法之快慢,穴道之顺序,稍有差失,便全盘尽废,一时踌躇沉思,大费周章。
他将一阳指中的疗伤法,倒背了几遍,脑中将出指劲力、方位、顺序,来来回回斟酌推敲了数十遍。顿觉为人疗伤,实觉较之与高手对敌,更难逾百倍。
他思忖良久,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却已黑了,就听一声:“外公、顾公子,真对不住,我许久不下厨房,手脚慢了些,若作得不好,还请包涵则个!”
顾朝辞转头一看,树丛灯影中,就见王语嫣俏生生的走了过来,她双手各提一个硕大的竹制食盒。
苏星河则一手打着灯笼,一手拎了一个大坛酒,轻飘飘的有若无物。可顾朝辞看的出来,这坛酒至少有五六十斤重,
三人走进屋里,“嗵”的一声,苏星河将酒坛往地下一放,无崖子不由眼睛一亮,笑道:“好丫头,这坛好酒可是你外公我藏的百花酿啊,是你让星河拿过来的吧?”
王语嫣娇笑道:“你不是说顾公子是贵客吗,那自然得最好的酒了!
你还要与他喝个一醉方休,你们酒量深浅,我虽不知,但凭着精纯内功,这一坛酒或许都不够喝呢!”
说到此处,小嘴一噘,一派小女儿的娇憨情态。
她说话之间已然掀开盒盖,盒盖甫掀开一条缝儿,顾朝辞先就闻到一股奇香,再看菜肴时,有的娇红芳香,有的碧绿清新,有的焦黄松脆,有的紫中透亮。
他无一盘识得,却引的人食指大动。不由得又惊又喜。心想:“我原以为这是个花瓶姑娘,怎知她还有这么一手厨艺,纵然比之黄师妹,也是不遑多让了。”
他哪里知晓,王语嫣以前一颗心尽数系在慕容复身上,心心念念,就是嫁入慕容家,相夫教子,如何能不去学厨艺?
无崖子与李秋水当年隐居谷底,一切吃食都是自作,李青萝身为他们的女儿,厨艺这块也是相当了得,王语嫣自得了真传。
若非她从小对慕容复太过痴迷,丁春秋生怕女儿外向,将逍遥派神功外泄给姑苏慕容,她也不至于,不会武功了。
王语嫣将菜肴摆满了一桌子。
无崖子大笑道:“好!好!我这外孙女不但菜做得好,说得更好!顾小子,你可不要辜负我孙女儿这一片心意呀!请!请!”
顾朝辞早饿得很了,一见主人让客,也不故作客气,连忙夹了一筷菜肴送入口中,方咀嚼得几下,便觉浓香满口,又滑又软,而且滋味竟是不断变幻,却不知食材是什么。
这让他仿佛回到了当年第一次,吃黄蓉菜品的景象,不禁心想:“若是洪恩师在此,定然能吃出个所以然来,我可真是牛嚼牡丹了!”
一时间也想起了当时情景,当时有穆念慈在自己身边,如今却……也不知他们母子,究竟过的怎么样了,想着颇有几分伤感。
王语嫣见他吃着菜,脸上神情却很是奇怪,笑着说道:“苏伯伯说,外公订下规矩,这聋哑谷乃是风雅之地,不准有焚琴煮鹤这种大煞风景之举。
所以这几样菜呢,我都是用荤菜配制,待得熟了,再将肉类弃去不用。外公,你也请尝一尝,可还合胃口么?”
无崖子听她说让自己尝,看的却是顾朝辞,暗叹道:“女儿家外向,诚不我欺啊!”想着也开始动筷。
而顾朝辞也不去多想以前,只是默默吃饭,吃了几口盘中菜肴,越吃越是香甜,越吃也越是莫名其妙。
王语嫣又道:“顾公子,你吃的那一味乃是豆腐,不过呢,我用了些免腿肉、獐腿肉、还有些果子狸来配它,三三见九,兔獐混咬是一番滋味,獐狸混咬又是一般滋味……”
顾朝辞吃一样,她便斯斯文文地解说一样,无一时,顾朝辞也已吃到了七成饱了,心想:“这糖衣炮弹威力太大了,我若不救她,也说不过去了!”
无崖子见他吃得香甜,端起酒杯,哈哈笑道:“小子也尝得够了,咱们这酒也该动一动了罢!”
顾朝辞端起酒杯,道:“王姑娘厨艺出神入化,在下一时忘形,做出饕餮之状,还望诸位请恕在下无礼之罪。”
无崖子哈哈笑道:“率性而为,是谓真人。饿了就吃,渴了就喝,这才对嘛!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客人!来来来,贤孙,我敬你一杯!”说罢,仰首一饮而尽。
顾朝辞陪着干了一杯,酒入肚中,醇香悠长,五脏六腑都有爽气,忍不住赞了一声:“好酒!”
等几人将桌上的菜肴消尽大半,王语嫣与苏星河收拾了桌子,无崖子与顾朝辞又换了大碗,开始大喝起来。
无崖子毕竟年纪大了,十多碗美酒入肚,双颊俱已通红,与鬓旁黑发交相辉映,色彩煞是鲜明,望之好似神仙中人。只听他口中喃喃道:“莫入红尘去,令人心力劳。
“相争两蜗角,所得一牛毛。
“且灭嗔中火,休磨笑里刀。
“不如来饮酒,稳卧乐陶陶。
“白乐天一代大贤,做得好诗!”
说着又饮一碗。
白乐天就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其人号称乐天居士,顾朝辞自然知晓。而且这诗中所含大有深意,他此时也有三分酒意,道:“前辈,我有一件事请教。”
无崖子摆摆手道:“谈何请教!你我相交贵乎知心,这天下我不知之事,属实不多,我自当知无不言!”
顾朝辞见他醉态可掬,言语之间大有狂态,不禁笑道:“听你适才吟诵白乐天诗,似是对旧事全不挂怀,然则为何又……”
无崖子摇摇头道:“错了!错了!我能原谅李秋水,但对丁春秋这逆徒,永远不能放过的!
“嘿嘿,他若只是暗算于我,这些年我的仇恨之心,或许也能减去好多,但想起他与其师母做出那等事来,那就必须死!”
“实话跟你说,我知道你能救嫣儿,你的顾虑是什么,我也知道!
我本想做主,将嫣儿许配给你,让你吃个定心丸,但又听你们言语间的意思,你竟杀了她的心上人慕容复……”
顾朝辞会意道:“你又怕让我吃了跟你一样的亏!”
无崖子听了这话,非但不生气,反而拊掌大笑。笑了一刻,他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事麻烦多啦!按说李秋水她背叛我,又让我成了残废,哪有不恨的她道理?
“可我这些年,或是年龄渐增,死期将至,慢慢地,对从前的许多事儿,都能想开一些了。
“当年我与我师姐天山童姥也有过一段情,后来她练功走火,永远长不大了。
我就移情别恋,又与师妹好上了,我这人在感情上朝三暮四,有此报应,也是应该,那也不必恨她了!
“我这些年成日吟诗弹琴,饮酒弈棋,要那许多劳什子的怨啊、恨啊,来干什么?”
无崖子生性风流潇洒,残废以后从未出过聋哑谷,但寂寞难耐本是人之常情。
他自见顾朝辞便颇喜他武功高强,气度不凡,纵然被他言语刺激,也不以为意,而且有了王语嫣这层关系,爱屋及乌。
此夜他心情畅快,在顾朝辞一问之下,便将多年心中蕴积的话,竹筒倒豆般全说出来。
顾朝辞听罢此言,默然不语,心想:“无崖子看来也是性情中人,又胸襟宽博,见事通达,应该不是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他这样子若是伪装出来的,我顾朝辞栽了,也是时也命也!”。
顾朝辞除了面对郭靖、洪七公、段誉这类正人君子,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对于其他人,从来都是‘见面也只信三分’,更何况关乎性命之事,自是慎之又慎。
他本欲趁其有醉意,问起“丹田”与“膽中”气海相融合之事。
但又一想,他肯定没完全醉,自己既然决定救王语嫣,何不等完事之后再问,现在问了,好似是在做交换,如同要挟人家一般,如此反为不美!
二人酒足饭饱,分别回屋中歇息,甚得其乐。
……
翌日清晨,几人用过早饭之后,顾朝辞环顾几人,看着无崖子决然道:“前辈,实不相瞒,顾某的确精通大理一阳指与一门阴柔功法,可以为王姑娘接续断脉。
我虽自忖所学一阳指,不逊于当今大理段氏任何一人,但这等疗伤之事还是首遭,指法上也未臻登峰造极之境,成与不成实难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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