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正当他们不知如何是好时,负责公宫防卫的虎贲氏公若弃,站在高墙上冲着宰予问道。 “宰子此言,何以为证?” 公若弃话刚说完,便听见身后响起一声温和的声音。 那是常伴鲁侯左右的小臣,也是立心会的成员公西舆如。 “公若子,国君传令,请开宫门。” 公若弃扭头看向公西舆如,心中满是疑惑:“当真是国君的命令?请公西子稍等片刻,我再派人去向国君请示一番。” 公西舆如见他要找人去向国君核实,顿时有些慌乱。 只不过不等他阻拦,便听见宫道上传来一阵跑马声。 负责为鲁侯驾车的戎仆步叔乘坐在车上高声喝问:“国君出巡,为何不开宫门?” 公若弃见状,赶忙回禀道:“请回报国君,菟裘大夫宰予携甲士聚于公宫之外。下臣有所顾虑,实在不敢轻启宫门啊!” 步叔乘闻言,撩开车帘说道了几句,随后,又扯着嗓子回道。 “国君要询问详情,你且过来回报!” 公若弃闻言不敢怠慢,赶忙三步做两步走下高墙,来到鲁侯的车驾前躬身回报道。 “下臣公若弃,拜见……” 还不等公若弃把话说完,他便感觉自己的后心似乎被什么锐利的东西给顶住了。 公若弃额前冷汗直冒,此时他抬头再看,方才发现坐在鲁侯车驾中的居然另有其人。 虽然这人与鲁侯身材差不多,身上穿的衣服也与鲁侯的礼服近似,但服饰上的纹路却清晰的说明了这人并非七命之诸侯,而是一命之士人。 再说了,鲁侯可不会走到哪里都揣着一把算卦用的蓍草,更不会成天神神叨叨的嘟囔着什么‘大吉大凶’。 步叔乘站在公若弃的身后,压低嗓音冷声说道。 “公若子,阳虎谋叛,菟裘大夫引军来救。为了国君的安危,还请您下令打开宫门吧。”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今公若弃的性命都被步叔乘捏在手中,也由不得他不答应了。 公若弃高声喊道:“开宫门,迎菟裘大夫!” 宫门吱呀呀的打开,宰予挥手高呼道:“入公宫,拱卫国君!” 菟裘甲士一拥而上,追随宰予、申枨闯入公宫,直奔鲁侯所在的东寝。 此时的东寝同样热闹非凡,颜回、公祖句兹与左人郢齐刷刷的拜倒在鲁侯的面前,向他禀告着阳虎叛乱的消息。 而另一边站着的则是阳虎安插在公宫的党羽们则对着他们破口大骂。 “都是一派胡言,国君,阳子忠心为国,既为季氏宰,又为鲁相臣,一人身兼二职,夙兴夜寐,朝夕临政。 于家,阳子为直臣。于国,阳子为忠臣。这样的贤德之人,岂容他们诋毁?” “国君勿虑,阳子此番不过是为国讨逆,绝无冒犯您的意思。您只需稳坐公宫,静待阳子的佳音便可。” “三桓为国家之贼,又屡屡陷害国家忠良。阳子此番为国讨逆,肃正鲁国风气,您不必太过担心。” “下臣恳请您将颜回、公祖句兹、左人郢推出治罪。” 鲁侯看到眼下这个情况,一时之间也摸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阳虎应当是真的又闹起来了。 但不论是阳虎进攻三桓,还是三桓攻打阳虎,鲁侯不关心也不在乎,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打你们的,别把我给牵扯进来。 这倒不是鲁侯没有胆量和三桓与阳虎碰一碰,而是实力实在不允许。 在上任国君鲁昭公时,鲁国公室虽然由于‘废中军’改革失去了对军队的大部分掌控力,但最起码还是能够凝聚一部分忠心于公室的国人的。 也是正因为如此,所以鲁昭公才敢放言‘夷灭季氏’,而且要不是孟氏和叔孙氏派兵援救季氏,说不准还真让昭公成功了。 只不过在昭公失败流亡国外后,鲁国国内出现了一段长达九年的没有国君的空窗期。 这九年里,三桓会干点什么,用屁股想也知道。 所以当昭公死后,现任鲁侯继位时,他所得到鲁侯之位基本等同于一个荣誉头衔。 以前当大夫时,人家叫他公子宋,现在当了国君,就叫鲁侯宋了。 除此之外,以前他掌控了多少兵,现在还是掌控多少兵。 不管是上军还是下军,哪个军他都使唤不动。 如果真的撕破脸皮,鲁侯在鲁国大夫里面都算不上最强势的那一批,更别提和阳虎或者三桓过招了。 面对曲阜的乱局,鲁侯觉得在没有搞清楚哪家占了上风之前,还是先摆**较保险。 鲁侯下令道:“寡人也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居然能令阳子与三家大打出手。 只不过,现在局势尚不明朗,寡人也不知道到底该追究谁的过错,奖赏谁的功劳。 还是先命令虎贲氏紧闭宫门,待到真相显露后,再做评判吧。” 鲁侯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纷乱的脚步声。 原本守卫在东寝外的虎贲之士慌里慌张的奔入门内,大喊着:“君上,不好了!菟裘大夫领人把东寝围住了!” “什么?!” 鲁侯一时吃惊,竟然不小心将身边的欹器撞倒在地,砰地一声,欹器破碎,水滴迸裂而出,溅了他满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