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宰予高喝道:“摧锋陷阵锐不挫,诸君共争第一勋!二三子,从我先登破敌!” 语罢,宰予率先踏上天梯。 申枨见无法更改他的意志,只得一咬牙,高声下令道:“前军弓弩,往两侧射击,掩护大夫前行!” 他话音未落,便又看见一道伟岸的身影跟着宰予冲了出去。 申枨连忙大喊:“子路,你怎么……” 子路也来不及与申枨多做分说,只是朝他瞪眼:“子我礼化万民,义感众生,我又岂能弃他于不顾!” 语罢,子路又冲着身后甲士高喊道:“先登之士,随我共助菟裘大夫!” 宰予手提干将莫邪为他千锤百炼锻打而出的利剑,虽行于天梯,依旧迅如疾风。 纪胜、颜息、颜高等善射之士为他一一点杀周遭齐人弓手,而齐军的滚木又由于临车与城墙的高度差无法使用。 因此他们只能派出士卒提前等候于天梯之下,准备宰予一到,便将他乱刀砍死。 宰予还未等行至尽头,便掏出端在手里多时的密封陶罐,朝着前方齐人的军阵中投掷了出去。 而他身后的菟裘甲士也效仿宰予的行为,挨个甩出陶罐。 只听见砰砰砰的瓦罐破裂声,一时之间,阳州城头尽是弥漫开的刺鼻气味。 纪胜见到如此情形,立刻从箭壶中抽出一根箭矢,随后放在身旁的焦油罐子里轻轻蘸了一下,再以火把点燃,随后屏气凝神瞄准城墙,一箭放出! 箭矢不偏不倚的落在阳州城头被浸湿的砖瓦之间,冲天大火顿时升起,火舌裹挟着浓浓黑烟飞扬于天际,似是要将世间万物都焚为灰烬。 突如其来的大火令齐军阵脚大乱。 籍丘子鉏见到前方鲁军即将突破,只觉得头上冷汗直冒。 他死死的盯着冲锋在前的宰予,高声喝令道:“拿我弓来!” 但宰予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这位齐国神射给盯上了,他纵身一跃跳入齐军之间的缝隙中,一剑劈死面前挥戈之士,又飞出一脚将旁边慌乱的齐军士卒揣进了熊熊大火之中。 齐军正准备一拥而上,取下宰予的项上人头。 但登城的鲁军已经势不可挡,菟裘甲士各个悍不畏死。 他们就像是不要命一样前赴后继的跳向宰予身边,用血肉之躯将自家主君死死的拱卫在内。 卞邑徒卒紧随其后,他们的装备虽然没有菟裘甲士那般精良,但他们怀揣着为卞庄子复仇的决心,纵然身上多处受伤,也不能让他们生出半点怯畏的情绪。 在卞邑徒卒的帮助下,宰予率领的菟裘甲士很快在阳州城头站住了跟脚,并开始逐步扩大控制范围。 随着他们的威胁逐渐增大,从另外三座临车登城的甲士也有了突破进展。 阳州城头四处被破,冉会、冉猛率领的钩援之车压力瞬减。 而鲁军的冲车也趁着齐军混乱,顺利抵达阳州城门,他们正在公山不狃的指挥下奋力撞击着被齐人以土石堵塞的城门。 宰予的铠甲被开出数道口子,但烈火与鲜血却帮他掩盖了身上的疼痛,他举起长剑正要终结下一个敌人的性命…… 突然,一道冷箭突至,正中他的肩头。 宰予应对不及,右手忍不住一松,手中长剑落地。 他面前被吓得面色苍白的齐军士卒见状,忍不住面上一喜,运起手中长戈便朝着宰予的喉间捅去。 岂料还未等长戈抵达,他便感觉左腰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就像是风中落叶被人一脚踹飞,飞过城头砰地一声摔在了墙下土地。 宰予捂着冒血的肩膀转头看去,助他一臂之力的,正是师兄子路。 子路目若虎豹,横眉扭头,看向远方发箭之人,震声骂道。 “贼子,怎敢伤我仲由手足兄弟!” 子路的爆喝声远远地传扬过去,吓得籍丘子鉏面色一变。 他看了眼陷入一片火海的阳州城头,听着耳边愈发躁郁的喊杀之声,终是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冲着身边的军士说道。 “敌人已经登城,我们看来是无法抵御了。七天的时间,我也算是对得起国子的信任了。现在,可以准备离开了。” 他正准备走下城楼,谁知耳边突然传来数声怒喊之声。 “大夫!方才射您之人,正是齐将籍丘子鉏!” 籍丘子鉏扭头看去,只见宰予已经拾起了地上的利剑,此刻正以剑尖指他,号令部属道。 “凡是能得籍丘子鉏尸首,为卞子复仇雪恨者,我自当以田亩、重金酬谢,并向国君当面表荐,举其为元士!” 有国仇家恨在前,又有财帛利益在后,鲁军士卒无论勇力大小、胆气强弱,皆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而籍丘子鉏本就并无多少战意,他之所以留守阳州,不过是为了帮国夏多拖延上一些时日,防止齐军主力被鲁晋合围而已。 他听见宰予的号令之声,不由心中惊惧,赶忙加快脚步向外奔逃。 但宰予岂能让他如愿,他看见籍丘子鉏想跑,只是大声呼嚎:“籍丘子鉏弃城而逃!籍丘子鉏弃城而逃!” 鲁军士卒听见这话,也随之高呼:“籍丘子鉏弃城而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