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宰予见了,走上前去打趣道:“公输子,大战在即,还有心情绘画呢?” 公输斗闻言,不好意思的放下笔墨,笑着回道。 “主君,你真是说笑了。我哪里是在绘画,我这是在重新测算您之前教我的那个抛物线啊! 我毕竟不像是我家的班小子那么聪慧,接受新东西的速度没那么快。 既然天资愚笨,也就只能拿出匠人应有的精神,多下点苦工了。” 宰予笑着问道:“那你重新计算的结果如何呢?” 公输斗露出了一抹笑容道:“结合先前的实际测试,只要您能将大翼引至五百步以内,我可以保证四发中命中一发。 如果是四百步以内,三发可以命中一发。 三百步以内,两发可以命中一发。 如果到了两百步以内,我向您担保,每一发都可以确保命中!” 宰予闻言哈哈大笑,他冲着对方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操心估算射程、校准方向的事了。” 语罢,宰予认真的拱手向他行礼道:“公输子,投石车的事,就有劳你了。” 公输斗也感受到了宰予话语中的份量,他郑重回道。 “斗食君禄,主君所托,岂敢推辞?!” 正在宰予和公输斗说话之间,子路昂首阔步从营寨外走了回来。 宰予见了,赶忙上前问道:“没被发现吧?” 子路道:“天色这么暗,四周又有芦苇掩映。而且我只铺了一半就带人原路返回了,齐人不大可能发现我们的踪迹。” “效果如何呢?” 子路道:“我早试过了,和当地樵夫说的一样。 木板在沼泽上铺就的小路,两人并肩通行没问题。 可如果人数再多,就要影响速度了。” 宰予闻言,笑容灿烂:“这样就足够了。如今万事已备,唯有静待天时了……” 说完这句话,宰予的视线又望向了远方的湖面。 在大翼灯火的照耀下,淡淡的水汽若隐若现。 …… 大野泽上,齐军旗舰‘苍兕’的甲板上。 齐军主帅高张正凝视着湖面上的水汽若有所思。 齐国大夫闾丘明伴在他的身边,他看了眼湖面,开口询问道:“高子,您还不去睡吗?” 高张常年习练水师,因此对天气的变化极为敏感。 他望着这一湖的水汽,忧心忡忡道:“这湖水看起来,好像是要起雾的样子啊!” 闾丘明不甚在意道:“起雾就起雾呗,就算起了雾,鲁人难道还能踩着雾气来袭击湖面上的战船吗?” 高张摇头道:“我不是担心鲁人袭击我军的战船,我是担心岸边的大营会被鲁人袭击。” 闾丘明闻言笑了声:“鲁人敢去袭击营寨?田子占(田书)今天早上才去鲁人的营寨前挑战过,阳虎遭逢那般羞辱,却依然选择避战不出。 看他的样子,应当是被上次袭击我军造成的损失吓破了胆。 他现在避战不出,尚且可以保存实力等待晋国的援军。 如果冒险出战,战胜了我军,也只不过是击败了我军岸边大营中的三千步卒。 可如果战败了,那可就是一溃千里的局面。 阳虎在鲁国的情况可以说是朝不保夕,他有这个胆量去赌吗?他有这个魄力去赌吗?” 高张想了想闾丘明的话,觉得倒也不无道理。 “岸边大营防御坚固,又有子占这样的勇将坐镇,就算鲁人夜袭,应当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就算真的被攻下,鲁军也必定是损失惨重,以阳虎现在的处境来看,他的确犯不上做这种傻事。” 闾丘明笑道。 “高子您且回去歇息吧。根据国子那边传回的消息看,他派来的援军明天一早就能抵达。明天您还有的忙呢,不养足了精神可不行。” 高张闻言点头:“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一旦发现有什么变故,及时叫醒我。” 闾丘明拱手道:“遵命!” 闾丘明目送着高张迈步离开,盯着湖水中的那一轮明月看了半晌。 他只觉得这月亮怎么看怎么白,就好像是不久前他新纳的那一房妾室,哪儿哪儿都白,让人稀罕的紧。 闾丘明一想到这儿,就觉得这场仗打的实在晦气。 他本以为可以速战速决,然后好好地回家享受他的温柔乡。 谁知道阳虎就是个属王八的,是真能缩啊! 闾丘明骂道。 “避战!哼!也不知道这是阳虎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哪个没皮没脸的家伙给他提的意见。我呸!” 一旁的齐军士卒听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夫,您要不直接去歇息吧,这里由我们盯着就行了。” 闾丘明闻言,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不行不行,今夜是我值守,怎可疏忽大意。” 但话还没说完,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不过也的确挺难熬的。这样吧,我去打会儿瞌睡,你们帮我盯着点,出了什么情况记得叫醒我。” 齐军士卒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您且去打着,出了情况,我们马上通知您。” “嗯,千万记住,可不能疏忽大意啊!” “明白明白。” 闾丘明叮嘱完了,便迈着步子离开了甲板。 而士卒们见他一走,纷纷长舒一口气。 “可算是走了。” “终于没人管了。” “哥几个保证有一个醒着就行了,也别太累着。我谅鲁人也没那胆量袭营。” “说的是说的是。” 闾丘明可不知道士卒之间的谈话声,他穿着皮甲躺在床铺上,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家的美娇娘。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亮出来多明亮,美人仪容真漂亮。身姿窈窕步轻盈,让我思念心忧伤……) 他念叨着《诗经·月出》,很快便意识混沌,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在梦中,他轻解罗袜,美人入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