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骚扰电话。-《特编第一作战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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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你可能不想听的话,毕竟你的身体并不像常规士兵那般,假设没有现代科技助你一臂之力,也许你和特战部队已然彻底无缘,真就只能同梦里圆满梦外空一样,留存满腔遗憾却再无法抚平这份意难平,终日将沉溺于痛苦不堪的梦魇之中。但现在有机会足以让你重见希望的曙光,我认为经历如此之多事情的你,也不是不明白‘总是要熬过漫长的黑夜才会迎来黎明,才有可能看到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的样子’这个道理。”
她所言极是。
从她吐出的字中方可得知,即使已然能跑能跳与进行战术动作,但我不论于任何方面皆存留无限空间,仍须接受更严峻与高强度的挑战,方得伸手触碰那条名为合格的线。
听上去有够令人懊恼、丧气、灰心,换作心理承受较弱之人,甚至会萌生放弃与妥协的念头。但从正反论的角度换种思维细致剖析,这何尝不是对我怀揣满盈盈的信心与希望的明里暗喻?
或许对于老大粗的常人而言难以察觉,但如我这般经历过诸多事件导致内心世界无比丰富之人,体会到这段话亦有包含信任“我的确为超乎寻常的勇气和深藏不容小觑的能力的拥有者,一步一个台阶往上卖力爬行,并最终站上能藐视一切劲敌之位,和连队的战友并肩看日落之意”却轻而易举,这大抵便为俗话所说的敏感与细腻罢。
我认为她所言之是:
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你需做好受苦的觉悟。
果不其然,与我的揣测相同。
对方严肃又镇定的话语的尾音方才干净利落地甩下,尤其是最后一句有启示含义且铿锵有力的话,不间断地于我的脑内盘旋,隐约之中告示我未来的路将十分艰辛,需做好全力以赴的准备。
但眼前一片无穷无尽且纯粹的黑暗与昏天黑地的眩晕感刹那间再度显现,逐步无法感知下肢的恐惧从心中蔓延开来,无论我是拼劲全力用手揉眼亦或使劲眨眼试图恢复数秒前尚存的光明,我皆无法正常看见景物;不管如何拼命敲打头颅或者用力甩头,我皆无法让这份剧烈的头晕消散,也不得知晓自我身处何处何地。
但我似乎明白这意味什么,只因上次亦是如此。
“……我知晓你永生无法用自己的脚追逐风,因此何乐而不沦为无拘无束的亡灵?你毋需再受你腿上的桎梏阻碍你的幸福,你无必再因你的双腿感到痛苦。来吧,不用害怕,轻轻地将手伸过来吧,让我带你去一个永久没有痛苦的地方吧,我们和他们只是用再见诠释着再见。”
温柔缓和里渗透点滴绝望的电话铃声于逼仄的小卧室中不断回响,它宛如来自堕入地狱的天使撒旦深情的呼唤,又如黑白无常与死神同时奏响的忏魂曲,更似即将面带笑意奔赴死亡却仍然对世间存有满分留念的矛盾体内心深处的映照。由于设定的是为电话铃声的缘故,这首令人徒增感伤却倍感勇武的民谣不仅唱得极度悠远且嘹亮,并须一直吵至我醒来直至亲手将其关闭。
——苦难永眠。
这是一位双腿瘫痪的音乐家与自身的疾病缠斗十几年,最终仍然被无处不在且无可战胜的黑色情绪吞噬,于自缢前留下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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