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远方的警报-《帝国兴衰录》
秋天到来,万物萧条。皇宫的花园也慢慢出现了枯黄的颜色。宫廷的魔法师们不辞劳苦,开启了花园的时空法阵,大大减缓了秋天的萧索,但是再强大的魔法也只能减缓,不能逆转时空,于是皇后殿下谕示,魔法阵被关闭了。而和萧索的秋天对应的是皇帝陛下紧锁的眉头。
七月开始,帝国周边的教廷自治领和公国突然出现了叛军,开始规模很小,但是随着形势的发展,叛军的数量和质量都发生了明显了变化。这些叛军打着无神的招牌,迅速扩充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叛军已经达到了数万人的规模。8月中旬,叛军正式更名为蓝十字军,并对南部受帝国庇护的凯达公国进行了攻击。凯达大公派出求救的使者还没有到皇都,军部就接到了公国覆亡的消息。消息传出,举国震惊,这份战报但更令人震惊的并不是公国覆亡,而是叛军的作战实力。根据军部通过各种渠道侦察得知,凯达公国的两万精锐军队是在借助公国国都高大的城墙和防御法阵的基础上进行防守的情况下对战,仅仅一天就被蓝十字军攻破城墙,城池陷落。
而蓝十字军彻底占领国都居然只花了三天时间。进城之后,蓝十字军迅速接管了政权,并且烧毁了公国所有的教廷神殿和其他宗教信仰的神职机构。精灵王国的自然神殿由于建于时空逆流法阵中,幸免于难,但是神庙中所有大德鲁伊和精灵族人已经全部撤离。三天之后,军部警报传来,蓝十字军在凯达国都赫尔默堡宣布建国,推举了三位执政官联合执政。随后,蓝十字军花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席卷了教廷的两个自治领和另一个接受王国庇护的埃兰公国。至此,教廷和帝国已经损失了将近五十万的人口和土地,而教廷和帝国内部主战的声音也越来越强。
率先出战的是教廷。九月初,教皇发布了向异教徒的宣战书。教廷光明骑士团的七个主战千人队和一个负责医疗的苦修士团队从教皇国出发,进入了已被叛军攻破的芬克自治领。九月七日,战报传来,蓝十字军以三千兵力在芬克自治领边境迎击光明骑士团,惨败。不过惨败的并不是刚刚建国的蓝十字军,是光明骑士团。七个千人队三个全军覆没,两个联队损失大半,其余三个联队失联。指挥战斗的光明骑士团副团长卡扎迪克发动传送禁咒将两个联队的残兵传出战场,自己则因为过度透支魔力,经脉爆裂,深度昏迷。
战报传到教皇冕下的书房时,据说教皇罕见的失态,手中的神赐金杯也碎成了几瓣。第二天教皇亲自宣读了教皇国紧急状态书。光明骑士团团长、神赐骑士科克兰德带领骑士团最为精锐的二十个联队出击,一时间风云为之变色。极为高调的骑士团在芬克边境就收敛了气势,蓝十字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奇袭了科克兰德的先遣军,五千骑士被不足千人的部队击溃,多亏科克兰德带着本队及时增援,才在优势兵力的基础上逼退了蓝十字军的进攻,顺利进入了芬克。而科克兰德进入芬克后,以二十个联队对战叛军的7个联队也仅仅是形成了僵持,根本无法再进芬克一步。
帝国的反应则稍稍滞后。战争伊始,帝国南部贵族把持的下议院就闹翻了天,出于对自己贵族领地的担心,主战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而老牌贵族居多的上议院则出人意料的保持着沉默,毕竟受庇护的公国离帝国本土还有着比较远的距离。皇帝陛下则始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是帝国五大骑士团的团长已经奉命回京,哈德桑尼元帅和军务大臣路德大将军主持召开的军部联席圆桌会议已经连续开了三天。军部的各级军官已经进入了战时状态,相应后勤部门已经开始准备大军的调动所需的各种物资。
正当军部论证各种出战方案的时候,两个噩耗同时传来。帝国北方冰封森林的魔兽出现异动,已经多年未见的兽潮突然形成。这次兽潮比历来的兽潮提前了不少,而且规模极大,已经接近史书上记载的兽灾。而南部传来了更令人震惊的消息,蓝十字军的规模已经达到了十万之众,接连攻破了斯洛亚、赛尔和吉蒂等公国,其先锋部队已离帝国南部边境不足百里了。无奈之下,皇帝陛下只得命令元帅带北方边境的冰封骑士团和在教皇国边境驻扎的鹰击骑士团前往北方前线抵抗兽潮,由路德大将亲率南部边境的战狼骑士团迎击蓝十字军,大战之幕终于拉开。经过陛下、元帅共同商议,大魔导师阁下陪同元帅坐镇北方,莱利大师则和路德大将一起抗击叛军。于是,王子和男爵的学业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克拉昆特和豪尔格则跟着陛下一起来到军部,去学习真正的战争。两个孩子在参谋官的指引下,不停的在沙盘上演示战争形势,摆出各种战阵,评估各方力量,寻求胜利的方法。
九月的最后一天,蓝十字军终于摸到了帝国南部边境的军事重镇卢克塞拉。在路德大将的指挥下,战狼骑士团依靠坚固的要塞和数百门魔晶大炮与蓝十字军周旋。卢克塞拉攻城战持续了三天之后,蓝十字军丢下数万尸体撤出了帝国边境。但战狼骑士团的损失也达到了几乎不可承受的地步,骑士团十万骑士战死近三分之一,重伤员近一万,粗略算来,战狼骑士团减员已经超过了一半,可谓惨胜。路德大将上书自请处分,请求削去爵位,戴罪立功。同时,在大将的战报中还提到蓝十字军拥有一种魔法阵,有些类似于光明骑士团的圣光守卫,但不同于圣光守卫的是这个魔法阵的魔法元素极为混乱复杂,不但可以进行大规模的防御,还对魔晶大炮的有着明显的免疫效果,甚至对进入法阵的我方军队实施禁魔。几位随军的魔导师甚至认为那不是法阵而是受人控制的元素风暴。大将请求向精灵王国寻求克制这种大魔法阵的方法。一时间,帝都的空气再次紧张起来,在皇帝陛下和诸位大臣心目中,那片阴黑的愁云确实逐渐压了下来。
而北方战场也没有传来好消息,由于这次的兽潮来势凶猛,冰封和鹰击两大骑士团在倾尽全力的情况下,五道预设防线已经丢了两条,部队损失严重。在最近一次冲击中,最后仅仅依靠大魔导师阁下发动小禁咒才避免了部队全线奔溃的局面。
南北同时陷入僵局的局面让帝国上上下下一筹莫展,而更令人心惊的还在后面。受战局影响,帝国南部个别领地开着出现类似蓝十字军性质的反抗组织,这些组织并不大,但是发展速度和辐射范围在不断扩展,下议院一些南方贵族的府邸已经收到死亡威胁或攻击。局势在不断恶化,而帝国高层却已经几乎没有能够拿出解决的办法来。整个帝国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中。
帝国历331年十月二十日,大议事会。在接近一天的沉默和争执后,皇帝陛下、宰相尼昂和上下两院两位议长经过慎重协商后,终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第二天一早,由皇宫传出皇帝陛下谕令,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同时,根据军部的建议,皇帝陛下亲自下令,除镇守东部的狂王骑士团继续紧守东部边界外,其余驻守、轮休部队和地方卫戍部队均须在十日内做好出征准备。随后,军部发布出征指令,五大骑士团中正在轮休的蓝水骑士团全员开拔增援南部前线。自帝国建国以来从未离开过皇都的禁卫骑士团半数留守皇都,其余精锐部队和中央行省部分守备军一道即刻开赴北方战线。此外,各贵族领地的私军和护卫队立即编入各行省戍卫部队,作为总预备队随时准备作战。由马文亲王带封地戍卫部队进入帝国南部。对出现反叛组织的拉德、暗月等行省展开平叛行动。至此,帝国已经完全转为战时体制。同时,帝国派出使团,前往精灵王国寻求精灵的帮助。
在帝国的新鲜战力到达前线以后,路德大将依靠优势兵力,成功收复了南部最近的吉蒂公国,将防御线向南部推进了近百里。蓝十字军似乎并不在乎,在有计划的减弱对帝国边境攻击的同时,转而向东南各公国和西方的教皇领进行攻击,帝国边境持续多天的紧张局势终于有所缓解。而在禁卫骑士团的多次出击下,北方兽潮也出现了逐渐疲乏、减弱的趋势。同时,马文亲王的平叛军团也有所斩获,帝国南部暗月、拉德行省的反抗组织被剿灭,帝国南部的局势趋于缓和。战争终于进入僵持阶段,而帝国也迎来了难得的喘息机会。而教皇国的光明骑士团也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巩固了防线,虽然又损失了两个自治领,但蓝十字军的损失也相当巨大。进入严冬,双方都停止了战斗的步伐,于是在相对宁静的环境下,终于迎来了帝国历332年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