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 地封黄酒-《宋时吴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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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只羊很难吗,孟兄,你就是想给严实包金,也不用这样直白吧。”公输念槐扒着车后辕,往车厢里看,看了几眼后,扭回头对孟之经道,“孟兄,你说坛子里装的是啥酒,我猜是地封黄酒,要不,咱俩打个赌,严实作裁判。”
“嘿,你们两个还真对眼,动不动就打赌,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凑一起的。”孟之经一脸的不屑,斜着眼,用眼角夹了公输念槐一眼,鼻孔里轻哼了一声。
车前的严实不淡定了,从车旁转过来,轻轻地俯下身子,“先生,您看了还是闻了?”
“哈哈,念槐,严作头都看不下去了,你看,把底给漏了吧。”孟之经拍了拍公输念槐的后背,以示抚慰。
公输念槐捏着鼻子直起身来,指了指两人,“哪有这样玩耍的,气氛都没了。哈哈,小弟上车了。”公输念槐单手一拍车尾,双脚一校力,蹭一声窜上了车,犹如狂风刮着门帘卷进了车厢。
“等等我,好小子,玩声东击西呀。”孟之经也不慢,腰一弓猫一样窜了上去,一点不比公输念槐慢。
“严实,你坐前头,把篮子放车厢里,”公输念槐一进车厢,就大呼小叫起来,胡乱指挥一通。严实也弄不清公输念槐要干什么。
孟之经笑呵呵地瞧着公输念槐,低头看了眼坐椅,用手拂了拂,一撩袍子后摆,坐了下来,“念槐,乱中取胜这招也用上了?篮子呢,够我们三人吃了,还有两坛子酒。噢,念槐,很奇怪哟。”
“先生,孟公子,这就走喽。”严实鞭子一甩,朝车厢里喊了一声,车子骨碌碌地动了起来。
一提起酒,孟之经就有些郁闷,公输念槐不是说常年在海外吗,就凭他的年龄,估计在大宋生活的时间应该以月计。而且他自己说是北方人,像枣阳这样的边境之地,来得次数不会多,甚至没来过倒也正常。
那么公输念槐是如何知道枣阳这个地方的地封黄酒的呢?
千万别跟孟之经说是见多识广,那也得有个上限。见多识广不是百科全书,更不会连犄角旮旯里的事也如亲闻目睹。
公输念槐把一只坛子提过来,凑到鼻端闻了闻,做出陶醉醺然然的样了,“啊,孟兄,还是那个味呀,不,更醇更厚了。”
“别装了,念槐,你上次回大宋时几岁?”孟之经敲掉封泥,打开坛盖,一股浓郁的醇香袅袅地爬出坛子,慢慢地化开,钻进鼻孔。
公输亿槐仰靠在芦棚上,微阖双目,脸上带着甜笑,如同等候自己的情人临幸一般。
“孟兄,这地封黄酒好哇。请看,色呈琥珀,澄清透明,酒香,曲香,甜,酸,涩,苦,醇正中和,呈现出浓郁、细腻、柔顺、幽雅、舒适、愉快的感觉,入口必是丰满纯正,醇厚柔和,甘顺爽口,鲜美味长哈哈,严实,说,你这两坛黄酒拿什么换来的。若没有三年以上的时间,酝酿不出这两坛好酒来。”
公输念槐吧嗒吧嗒嘴,犹如睡梦中正在啃猪蹄也似,满脸的满足陶醉。
车厢里一片寂静,孟之经抱着瓷坛子,严实坐在车辕上,两双眼睛瞅着仰靠在芦棚上的公输念槐,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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