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举铳!” “虎!” 雄壮的齐呼喝应声中,右翼虎大威、陈永福位置,二镇第四排共八百名铳兵战士,整齐踏前一步,将手中火铳翻下,黑压压对准了前方又一波冲来的饥民们。 此时硝烟弥漫,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盈野,阵地平原上,到处是哀嚎的流贼伤兵,还有那些密密死去的尸体,惨烈的情形足以让人心惊,不过流贼人海战术不是闹着玩的,一波饥民刚退走,这不一波又疯狂涌来了。 二镇新军战士共计三千二百名铳兵,他们分为四排,以前后战术各排轮次,已经打了好多轮了,此时第四排上前,瞄准数十步外的疯狂流贼,他们的喜怒哀乐,尽在眼前。 虽然这些饥民中,内中一些人不单是疯狂,各人脸上还带着无奈,祈求,心若死灰等神情,但他们握铳的手,仍然丝毫不动。 从贼了,就该知道从贼的结果,自己若心存怜悯,疯狂的饥民冲上来后,他们可会对自己手下留情?自己留情了,到时死的就是自己,自己也有老娘,家人也需要抚养啊。 这些新军战士,同样耗费了虎大威与陈永福无数心血,尽是根据王斗分享的“良家子、分田地”等致胜秘诀编练,但耗费银钱与精力,却远远超出王斗许多。 便如现在王斗军中,所有军士,都没有军饷。也没有安家银,但虎大威等人就不得如此,否则新军战士就招募不来。 然此时养兵费用并不低廉。安家银,一般每人需要二十两。最少也是十两,选募的兵士,每兵月饷一到二两,军官等等,更就高了,一营三千多人军队,一个月光军饷就好几千两。招兵时安家银费用还没算呢。 又有器械,盔甲,子药等等,花费就更多了。 特别要给新军们分配田地。开垦费用不少,各方扯皮极多,每每让人头疼无比,虎大威等人曾想过不分配田地,但事后发现。这又与普通官兵有何区别? 无产者无恒心,有产者才有恒心,三、四十岁还未成家立业的老光棍,跟家有妻小子女之人,那想法就完全不一样。虽然现在田亩上收入不多,但却给士兵们增加了无比的忠诚度与粘性度,个个愿为保卫家园而战,愿为主将而战。 再说,虎大威等人也发现,只奔着军饷,不愿种田的人,尽大多不是良家子,他们最后成为兵痞,兵油子的可能性很高,最终会毁了自己的心血。 所以耗费再大,虎大威等人也咬牙坚持,只是再多的兵,他们就养不起了,好在价有所值,这些新军战士们,确实个个战斗意志极为坚韧,流贼一波波进攻,都被他们的火器,从容击溃于阵前。 “放!” 爆豆一般的火铳声接连不断响起,各铳火门与铳管口端腾出的白色烟雾再次在明军阵列中弥漫开来,八百名铳兵战士,发动了猛烈的齐射,就见前方流贼身上一股股血雾冒起,然后这些中弹的人似乎一呆,口鼻流血中,滚倒地上无比惨痛的哀嚎起来。 虎大威就看到一个贼兵,脸上满是茫然的神情,他跌跌撞撞,腹间还拖着一根长长的肠子,就那样走了十几步,无力的扑倒在地。 饥民的攻势越来越无力,此次新军只是一次猛烈的齐射,这波的饥民就溃败了,闯贼以饥兵冲阵,面对己方阵列森严的铳阵,真真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今日打了这么久,还没有一个饥民能摸入铳兵战士十步前的拒马枪上。 陈永福也举着千里镜眺望,透过弥漫的硝烟,还有阵间平原到处流淌的鲜血,对面庞大的流贼军阵隐隐在望,似乎,他们比最初时逼得更近些,陈永福总感觉今天的流贼有点奇怪,不知在酝酿什么阴谋。 虎大威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那些密密匝匝的饥兵步卒后方,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但战场的硝烟使得这方天空阴暗,便是用千里镜一样看不清楚。 二将不断派遣哨骑过去,也总被流贼马兵盯得死死的,每每刚一靠近,就被他们赶得远远的。 巳时中,对面的流贼阵地似乎很久没有动静了,深秋的寒风吹拂着,最后慢慢的,将阵间的硝烟完全吹去,露出晴朗的天空,也让双方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 虎大威与陈永福举着千里镜的手,不约而同颤动一下,心头涌起一股寒意。 这是,流贼的火炮? 中军方向,烟雾更为浓烈,硝烟散去时间更久,当丁启睿与杨文岳放下千里镜时,均看到对方脸上无比难看的神情。 就见对面一里多外,密密麻麻摆着流贼一门又一门的火炮,粗粗估计,内中的佛郎机小炮,就不会下于一百门,当中大将军佛郎机炮,更不会少于五十门。 原本前方聚集的饥民们,已经尽数撤走了,所留的,便是这些火炮在前,然后火炮后方,是无数的流贼步卒,火器兵,弓箭手云集,这些远程兵后方,又是层层叠叠的贼兵枪阵。 第(2/3)页